春节前在北京开会的时候,还聊到李庄案,我们当时都很关心,李庄在重庆服刑还好吗?当时就有人说,现在还不到讨论李庄案的时候,大家都安安静静等待,等李庄安全的出来再说,因为当时已经有消息,说重庆方面正在搜集李庄其它的事情。
李庄二审的认罪是最大的败笔,我们律师界莫不扼腕长叹,有的人甚至愤怒,我们对于李庄寄予的希望太多了,似乎他承载者中国法治进步的使命,但是现在,我们要更多的予以理解,张雪忠老师说,当一只羊掉进狼群的时候,哀求甚至是必然的,毕竟像江姐那样宁死不屈的人凤毛麟角,当然,如果律师界都是绵羊的话,那这个群体也不足以担当大任,在我们每个人没有过那种艰难的人生体验之前,我们实在没有理由说三道四,我开玩笑地问过几个人,假如你们面临像江姐那样的严刑拷打,你是投降还是不投降?所有人几乎无一内外的选择投降,尽管是笑话,但现在社会大众没有理想没有精神信仰确实公认的事实。
李庄骨子里就是一个对法律没有信仰的人,是一个机会主义者。
今天早晨看到报道,李庄因为受害人被举报,已经移送起诉他在代理其他案子中所涉嫌的罪名,这让我感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李庄的再次被起诉,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李庄的身上,在李庄的案件中,确实隐藏着一个你我都无法想象的惊天秘密,如果说出来,可能会石破天惊!重庆方面自从抓李庄的那一时刻,就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
让人困惑的是,千龙网的报道似乎带有试探性质,寥寥数语,语焉不详,甚至连涉嫌的罪名都没有,给全国的律师搞一个竞猜活动,但是有一点很清楚,就是在代理其他案件中的犯罪行为,这样猜谜语的范围就缩小了,无非就是伪证罪、行贿罪等等,因此非常具体的辩护现在还没有办法说。
对于上一次陈老师和程老师的辩护,我觉得可能从辩护细节上是成功的,但是从战略上还是有一些问题,我一直有这个思考,但是没有公开说过,这次机会来了,就一定要说出来,再来个挑灯夜战一口气开完肯定还是不会有任何机会的。这次一定要有一个战略目标,因为从细节辩护上,似乎并不是很重要,重庆方面是志在必得。
为什么李庄的案子重庆方面要一口气开完,他们担心什么,一口气开完就是要给舆论媒体尽量短的反应时间,让社会没有办法抽丝剥茧细细分析,等你们反映过来的时候,人家活已经干完了。
李庄案从我们律师甚至法律的角度来讲,应当是无罪的,这甚至是没有争论的,但是在重庆那样大的气候和政治环境的情况下,仅仅按部就班的辩护显然是无济于事的,他是志在必得的,以至于会忽略一切细节,但是有一点,他还是要你讲的,他还要公然宣称他自己是合法的。薄书记在人代会侃侃而谈使我甚至心生滔滔之江水之敬仰之情,起码目前很少有封疆大吏这样面对公众和媒体,但是有一点,他作为一个地方父母官,日理万机,就像他说的那样,一个小小的李庄案怎么值得社会如此关注?但是同时他似乎忘了,作为一个封疆大吏,也对于李庄案过于上心,以至于从开始抓到二审结束,从法律上从程序上从事实上,他知道的那样清楚,非常让人怀疑这起案件本身他本人在其中的角色!
因此,重庆方面想匆匆把活干完,我们偏偏不让,美国的世纪审判辛普森杀人案,开了多长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要凝聚多少人关注的目光!而李庄的仅仅只开了一天的庭审就匆匆结束,尽管晚上还是挑灯夜战。
其实在一审的时候,李庄表现还是很好的,比如回避的问题,但是后来没有坚持,辩护人也没在这方面考虑,反而是还是配合重庆挑灯夜战,如果这个案子开上一星期,哪怕三天,就会给社会足够的发酵时间,就可能产生机会,秀才遇见兵的时候,说不清就想办法拖延,等待外力介入,人在做天在看,说不定老天爷真会帮忙的。
这一次李庄再次被起诉,对于李庄本人来说,是不幸的,但是同时也是一次翻盘的机会,重庆方面做此举动,一方面可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法回头,另一方面也是冒着巨大风险的,李庄可以用这次机会证明自己,李庄够有才的话,可以像季米特诺夫那样,让这个法庭成为自己的战场,一年来所思所想,我想是任何人都无法体验的,只有自己说出来,律师回到久违的法庭就好像骏马奔驰在疆场,重庆给了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对于李庄和他的辩护律师来说,是一场考验。
譬如,可以不可以在庭前给李庄阅卷的问题,利用这个辩护人、李庄可以让公诉人一句一句字字清晰的读,听不清还可以要求重复,读完之后,李庄每份证据还可以看上足够的时间,之后长篇大论的发表质证意见,要穷尽刑事诉讼法给予的一切权利,这个庭开上三天五天甚至更长,给社会留下充分的发酵反应时间,可能庭审本身大家都精疲力尽,但社会却议论纷纷津津乐道,开完后辩护人要及时向社会媒体纰漏开庭具体情况,形成良性互动,一定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把这个游戏玩的足足的。
这次庭审一定要牢牢抓住机会,要一层一层的剥,把这个案子的衣服全部剥掉,要剥的一丝不挂,并且要展示给社会,在经历漫长的庭审之后,社会会发酵到何种程度,究竟会不会峰回路转,那就看李庄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