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巴山人氏,她自称懂诗画、会弹琴,精通古汉语,“9岁起博览群书,20岁达到顶峰,前300年后300年无人能及”。现主要研读经济类和《知音》、《故事会》等人文社科类书籍。再看她的择偶标准,我看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她现在红得很,出场费据说逼近甚至超过二线明星的价格。
我也很想红,走凤姐的成名线路,以成为远近知名的大律师。我想了很多个夜晚,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没有底气说出那样的话,走那样的成名线路。我甚至还不敢像拜金女马诺那样说一句“真实话”,“只要有人愿意支付足够的律师费,我什么都可以干。”没人说,不等于没有律师这样想,我不说,不等于没有律师这样偷偷说,偷偷干。就像很多“马诺款”的人,人家不说不等于不看重钱。
我见过向当事人拍胸口的律师,人家问律师有不有关系,答曰:没有问题,我和某院长某市长某省长某中央领导是哥们是同学是老乡,人家问律师这个事情在法律上怎么说,答曰:就是我这样的理解,你以前的律师都是瞎掰,我的才是正确的,按我的意思搞绝对没错。云云……
我执业还差3个月才满5年,见识也很少,又不在一线城市执业,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偏见和个别现象。直到有一天,我听到遇到领教到了很多据说是中国大律师的言行和执业经历后。我发现,原来,很多大律师的成长线路成名线路和凤姐的成名线路是如此的神似。
我开始敬佩甚至仰慕凤姐了……
为了捞个有中国特色的文凭,我混迹在京城好些年,听过很多京城大律师,大腕律师的演讲和言论。听多了,我就发现我自己好像也是大律师了,因为我发现要成为大律师简直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只要你脸皮够厚心够黑手腕够硬。我见过的大律师一般都是这样的:A、出场费很高,我的一个也是号称大律师的学长就公开和我们这些从小地方上去的小弟说,他低于30万律师费的案件不接,我当时满心的崇拜,要知道小地方的小弟们,很多时候一年也没搞到30万呢!B、和省部以上的领导,中央各部委关系很铁,而且是正职领导,当然这是大律师们自己说的,没人印证过。C、告诉全球的人们,他什么时候接受了某某门户网站的采访,什么时候接受了类似CCTV这样级别的电视台或者冠以CCTV级别的报纸的专访(弄得我回到小地方后也到处宣称我接受了某某TV的采访,很郁闷)。D、做了某某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结果要不就是无罪释放,要不就是死缓了事,要不就是标的上百亿。E、喜欢搞“专家论证”。F、有N个社会头衔,从代表委员会长到教授不等。可能还有其他表现,不过我接触的大律师大概就是这样的特征。和我自己一对比,我绝望的发现,我基本没有成为大律师的可能。
经常有人也称呼我为“阮大律师”,我一直认为这是别人对我的尊敬或者调侃,或者出于一种礼貌才这样叫。就类似现在很多人称呼电视台主持人、点评嘉宾为“老师”一样,只不过是一种尊称或者礼貌,,没有其他含义。因此我也没当回事,但是自从见了听到了遇到了很多真正的大律师的种种之种种后,我开始讨厌这个称呼了。我怕误会,我怕别人真的把我当“大律师”了,那后果其实很严重。我之所以讨厌,基于两个最近最直接的经历:
一是我参与的几个诉讼案件和专项法律论证项目,对手几乎是清一色的当地有名的大律师,我痛苦的发现,“大律师”的荣誉是用人民币堆出来的,而且那是唯一的标准,至于其他,不能展开说,只能说,和我团队里那些刚法学院本科、研究生毕业的助手差别不是很大!
一是“重庆李律师伪证案”尘埃落定后,很多一些公认的大腕级的大律师开始站出来点评,总结。打开很多专业的律师论坛和网站,到处都有大律师的声音,热闹得不得了,不过这些大律师一致选择在李律师二审判决以后。
怎一个“装逼”了得!!作为具有相当话语权和影响力的大律师们,在审判李律师的过程中,集体哑巴,审判结束以后,开始出来高谈阔论。我基本当是一个笑话。
我这段痛苦的思考,可以不可以设定出中国大律师的标准,我查看了很多资料,中国的,外国的,我没得到答案。但是在中国,大律师有一些基本的条件,我估计是这样的:拥护中国共产党,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热爱祖国,以稳定大局为重……。这样看来,中国的大律师其实很多,我也算一个!
但是我是从来不承认中国是有大律师的,不是中国缺少大律师这样潜质的人才,而是中国缺少培养大律师的土壤和法治环境。
我自己对大律师的看法是:且不要空谈去维护什么社会的公平与正义,起码,作为律师中的大律师,应该具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发挥行业或者专业的影响力,利用自己的话语权改变一些可以改变的,能够改变的,应该改变的东西。我想这样的标准是不算高的,但是真要用这个不高的标准去对号入座的话,我把那些我数得出的大律师的名字一对照,基本我是失望的,不知道其他不是大律师的律师同行们是否会有其他新的发现。
中国过去的现在的大律师们集体缺少社会责任感。
中国过去的现在的大律师们基本都是靠玩游戏规则起家。
中国未来的大律师们还没有出现。
想到凤姐,我就想到了中国的大律师们。
估计,我好像貌似马上立即可能也要像凤姐那样了,中国又一个大律师估计不久就会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