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嚷嚷着要付账时,
其他人都沉默,唯独晟乐“跳”了起来:
“不能把Alex当‘冤大头’,今天大家AA制!”
我绝对是个情场上的失败者,而且早已败得一塌糊涂。优柔寡断、胆小怯懦、背信弃义……现在我可以一口气为自己安上N项骂名,可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很冤───毕竟,曾经历过的这两段恋情,我都是真心呵护;两次“有始无终”,也实在是处于无奈啊。
(以上这段话是Alex的开场白,原话里,所谓的“骂名”还要更多些。当时,一口气说完这些,Alex的脸色便有些难看,过了好久才勉强笑着又冒出一句:“反正我也习惯了,天天批判自己。”)
就这样成为“夫妻”
初恋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同样是刻骨铭心的。
我的初恋对象是糜儿,一个可爱乖巧的哈尔滨女孩。那时我在一家国有银行工作,薪水不高但相当稳定。那场恋爱谈了两年半,相识、约会、热恋、互见家长,恋爱中的所有步骤似乎都是按部就班、水到渠成。
1999年情人节,我买了钻戒、玫瑰,就像电影里那样在拥挤的餐厅里单膝跪下。那天,糜儿感动得泪流满面。
从那以后,我俩之间的话题就完全围绕着结婚了。头等大事当然是买房,好在那时上海的房子并不贵,怀里揣着20万元,我拉着糜儿兜了大半个上海,最后才在莘庄看中了一套精致的复式房。
签房产合同的前一天,我拉着糜儿的手说:“明天先去把结婚证给办了吧,新房的产权证上,应该同时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就这样,我和糜儿成了“夫妻”。(叙述那段恋情,Alex总共才花了不过5分钟,几乎没有细节。“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忘记的,我根本不敢再多作回忆。”面对冬尔的追问,Alex依旧回避着。)
离婚,谁也不要房子
谁知就在领了结婚证后不久,厄运突然降临。
糜儿病了,发烧总也不退。起初我以为只是普通感冒而已,并未太放在心上,只是在下班后买些糜儿爱吃的水果和零食,顺路去她家看看。可她家的气氛却紧张得有些夸张,糜儿请了假整天躺在床上,连他爸妈都特意从哈尔滨赶来,不但将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就连我带去的零食也都一一审查。更奇怪的是,每次谈起看病、退烧之类的话题,他们总显得欲言又止,好几次都背着我轻轻议论着什么。每次我主动提出要陪糜儿去医院,就会立刻遭到她们全家的坚决反对。
这种局面让我有些尴尬,但是见糜儿也是一脸闷闷的表情,便也不好再问什么。直到一星期后糜儿突然住进医院,她的爸爸妈妈才终于向我揭晓“谜底”───
原来,糜儿小时候曾患过白血病,因为病情较轻,很快就治愈了。这次糜儿低烧不退,他们就感觉不妙,可是生怕无端猜测吓着我,所以直到医生确诊,他们才决定向我说明。
“我发誓,我们全家不是存心要骗你,糜儿是真心爱你的,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复发!现在这种时候,只有你才是她的精神支柱啊!”那天下午,她爸爸把我约在医院附近的茶餐厅,泪流满面地求我原谅糜儿。可是当时,我的脑子乱极了,根本作不出任何反应。
从茶餐厅出来以后我并没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爸妈见我脸色异常,赶紧围拢过来。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我已经足够冷静,我一定会随便编个无关紧要的毛病稳住爸妈,这样做起码可以给自己和糜儿都留有周旋余地;但是当时我实在混乱到无法自控,更急于要把堵在心头的那团乱麻给掏出来───所以来不及多作考虑,我便将糜儿病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这下可好,爸妈当场就蹦了起来!他们的反应相当一致,尽快与糜儿分手,哪怕就此带上“离婚”的帽子,哪怕被别人骂“背信弃义”,也绝不能因此耽误了自己的美好将来。他们认定糜儿是故意隐瞒病情“骗取”了我的感情,所以根本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