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网友爆料,中科院空间科学与应用研究所购买的打印机容量128M的内存条为6274元,高于市场价逾9倍。研究所工作人员称采购程序合法,至于为何价格高得离谱,该工作人员认为,这可能涉及他们的特殊专业要求,所以会贵一些。(11月29日中国经济网)
你质疑他们买的东西太贵,他们就说自己买的是原装的;你质疑原装的也没这么贵,他们就说自己有特殊要求;你质疑再特殊的要求也不可能是“天价”,他们就说自己的采购程序合法。一些以“程序合法”作为最终答复的“天价采购”,在回应公众质疑时,基本上遵循的就是这样一个套路。
不过,仔细分析这样的套路我们会发现,质疑者与被质疑者一开始“讨论”时还算正常,大家讲的都是物品的价格,但谈着谈着,被质疑者就不再谈价格,而是谈起了“采购程序”——有个成语就是专门说这种情况的,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说,被质疑者说着说着就开始转移话题了。
当遇到危险时,刺猬就会团成刺球,乌龟就会缩进坚硬的壳里,原因无他,求自保也。被质疑者转移话题,也是为求自保——既然无法对质疑作出合理的解释,那就搬出“采购程序”这一法宝来抵挡一下,反正我们是严格按照采购程序进行的,我们报需求,上边来把关,既然这个预算价格在走程序的过程中通过了层层关卡,那就没有错,即使有错,也不是我们的错。
问题在于,程序是否合法与物品价格是否严重偏高是两码事,程序合法并不意味着价格偏高是合理的,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况且,采购程序也是由人在把关的,即使严格按照程序进行采购,也仍然有价格严重偏高或非必需的物品混进采购清单的可能,此前所发生的诸如采购iTouch4当U盘用之类的事件早就证明了这一点。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再严格的程序,对一些部门来说,只要是人在把关,就不存在不可逾越的困难。
政府集中采购和严格的采购程序,本是为了防止采购中的随意性,并防止“天价采购”的发生,但实际执行的过程中,集中采购已不是问题,遵循严格的采购程序也不是问题,但如何保证严格的采购程序真正发挥作用,能够起到阻止“天价采购”获得合法身份效果,却成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为什么总是由公众来发现问题,而不是由程序中的一系列环节中的监管者来发现问题呢?当然,或许这些环节中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并及时作了整改,但问题在于,高于市场价逾9倍的离谱“天价内存条”最终还是通过了重重关卡,这样的程序是不是也太无用了?
监督,尤其是来自公众的监督,显然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连中科院的工作人员都说“如果大家有质疑,可以去中央政府采购网进行查询,那里的价格都是公示的”,可惜的是,那些“公示”的信息,需要注册登录后才能查看,并且需要“验证政府部门的身份”后才能注册,这也就意味着,普通公众是无缘看到这些“公示”信息的。不透明,监督又从何谈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