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最高检、公安部联合召开未成年人主题新闻发布会,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副局长龚志勇在会上表示,2020年将在全国范围内部署开展为期半年的打击治理性侵违法犯罪专项行动,还将在部分地区试行未成年人性侵案件“一站式取证”。
未成年人性侵案件“一站式取证”
即公安机关接报未成年人被性侵案件以后,公安机关刑侦部门、技术鉴定部门、检察机关等同步到场,一次性开展询问调查、检验鉴定、未成年人权益保护、心理抚慰等工作,在询问调查的同时注重对未成年人的心理关爱和隐私保护,避免二次伤害。
性侵未成年人犯罪,是所有犯罪中最为恶劣的一种。割除这个毒瘤,已成为全社会的共识。未成年人保护法明确规定,“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以及司法行政部门,应当依法履行职责,在司法活动中保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刑法中也规定了强制猥亵罪、强奸罪等罪名,明确“猥亵儿童的,依法从重处罚”“奸淫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的,以强奸论,从重处罚”。不过,在司法实践中,查办这类案件并非易事,取证困难就是一块“绊脚石”。
从犯罪规律看,性侵未成年人,通常选择在隐蔽的场所进行,不法分子往往具有教师、内部工作人员等特殊身份。有的怀有侥幸心理,自认为犯罪勾当“天不知地不知”。公安机关刑侦部门、技术鉴定部门、检察机关等同步到场,询问调查、检验鉴定等工作同步展开,既能从供述等言词证据中发现蛛丝马迹,也能通过检验鉴定锁定“黑手”。由承担法律监督职能的检察机关引导侦查取证,有利于及时、全面、合法地获取指控犯罪所必须的证据,检察机关加强与侦查机关的配合,有利于促使侦查机关准确全面地搜集和保全指控犯罪所必须的证据,保证侦查活动推进,更好地查处性侵未成年人犯罪。
当然,检察机关同步介入的作用,还不仅仅是依法“取证”。查办性侵未成年人犯罪,孩子是受害者,身心本来就受到严重的创伤,取证的目的虽然是为了严惩犯罪分子,但如果不加注意,就很容易让取证过程变成“二次伤害”。检方参与的“一站式取证”,有利于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刑事诉讼法等法律,照顾未成年人身心发展特点,尊重他们的人格尊严,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目前,一些地方的检察机关在办案过程中,增加了心理抚慰等“环节”,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在查办性侵未成年人犯罪中,同样辅以心理抚慰工作,有利于平复未成年人受害者的情绪,修复他们的心灵创伤。
对于性侵未成年人犯罪,试行“一站式取证”的做法,既加强了办案力量,也释放出严惩犯罪的强烈讯号。从通常做法看,对于性侵未成年人犯罪,往往是公安机关单独办案,力量和手段都比较有限。公安机关刑侦部门、技术鉴定部门、检察机关等同步到场,“一站式”的取证工作,有利于提高办案效率,做到快查快办、严查严办。
福建省福清市检察院办理的某小学教师刘某性侵小学生案,检察官与办案民警加强取证工作,在刘某只承认8起犯罪事实的情况下,侦查终结时认定16起,审查起诉中又追加认定12起,也体现了“一站式取证”的特别效果。
事实上,此前一些地方检查机关已经探索过“一站式询问”做法,同样也是为了避免对未成年人的二次伤害。
重庆市未成年被害人“一站式”询问救助中心
2019年8月21日,重庆市“莎姐”未成年人关爱中心暨重庆市未成年被害人“一站式”询问救助中心示范点,在重庆市中医院江北区院区建成并投入使用。据悉,该中心是全国首个省级未成年被害人“一站式”询问救助中心。
“一站式”询问、救助工作中心共分多功能厅、询问调查区、谈心谈话区、心理疏导区、检查取证区等多个功能区域,司法机关能在同一场所一次性完成案件询问、证据提取、医疗检查、心理辅导、司法救助、预防教育等工作,避免反复、不当询问给未成年被害人及其家属带来的次生伤害,实现对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精准有力指控,有效保护、救助未成年被害人。
江苏淮安
2016年9月28日,由淮安市检察院、市妇联积极推动,淮安市清浦区人民检察院与淮安市公安局清浦分局联合打造的“暖阳之家”——江苏省首个未成年被害人“一站式”询问中心正式揭牌。
该中心启用“一站式取证”的人性化办案模式,以“保护未成年人为本,多专业多机构共同合作”的工作方式,吸纳多方专业人士共同参与刑事诉讼活动,以达到最大限度的关爱救助未成年被害人,健全未成年被害人关爱救助机制的目的。
深圳龙华区
2019年7月31日,由龙华区人民检察院联合龙华区妇幼保健院开展龙华区性侵案件未成年被害人“一站式”办案救助合作,设立在龙华区妇幼保健院的“未成年人一站式保护中心”正式揭牌成立,双方将在案件询问、身体检查、证据提取、医疗救助、心理疏导等方面深入合作,这在全深圳市属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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