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信息
公诉机关成都市双流区人民检察院。被告人XXX，男，1986年12月7日出生，汉族，大专文化，住四川省蒲江县，现住成都市双流区。2015年12月10日因涉嫌强奸罪被双流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2月24日因涉嫌强奸罪经双流县人民检察院批准，当日由双流县公安局执行逮捕。2017年6月12日由本院取保候审。
辩护人刘吉，四川金领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郭大伟，四川联一律师事务所律师。
审理经过
成都市双流区人民检察院以双检公诉刑诉[2016]565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XXX犯强奸罪，于2016年5月2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2017年6月12日本院作出（2016）川0116刑初638号刑事判决。宣判后，成都市双流区人民检察院以原判认定事实错误、被告人XXX的行为构成强奸罪为由向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抗诉。2018年4月3日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原判认定被告人XXX与受害人发生性行为是否违背妇女意志的事实不清，发回本院重新审判。本院于2018年4月23日立案后另行组成合议庭，不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成都市双流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崔鸣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XXX及其辩护人刘吉、郭大伟到庭参加诉讼。该案在审理过程中，公诉机关建议延期审理，本院予以同意。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成都市双流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15年12月8日20时许，被害人庞某和奶奶来到其表姐曾某1位于双流空港晶座13栋1707号家中，处理曾某1和丈夫被告人XXX的家庭矛盾。次日11时许，XXX进入庞某居住的房间，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2015年12月16日，庞某因此事吃安眠药自杀，后被送至医院抢救获救。为支持以上指控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出示了书证、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勘验、检查、辨认等笔录、视听资料等证据以支持其控诉。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XXX违背妇女意志，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应当以强奸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判处。
被告人XXX当庭表示对与被害人庞某发生性关系的事实无异议，辩称其没有强迫被害人，被害人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自己的行为不构成犯罪。
其辩护人提出：
1、被告人XXX主观上没有实施强奸的故意；
2、被告人XXX客观上没有实施强奸的行为，本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其在与被害人发生性行为时使用了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被害人没有任何拒绝或反抗行为；
3、被害人仅以多年前看到过被告人与妻子打架就造成不敢反抗的心理，不符合逻辑和常理，这也显然不属于“其他手段”。本案中被告人XXX的行为并未违背妇女意志，指控被告人XXX犯强奸罪证据不足，被告人的行为不构成强奸罪。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5年12月8日20时许，被害人庞某和奶奶来到其表姐曾某1位于双流空港晶座13栋1707号家中，处理曾某1和丈夫被告人XXX的家庭矛盾。次日11时许，被告人XXX因装被套进入庞某居住的房间，后躺在睡在床上的被害人庞某身边，并用手搂住其腰部，向其倾诉夫妻矛盾等生活琐事，随后拉被害人庞某的手去抚摸其生殖器，然后亲吻被害人庞某并与其发生性关系。事后，被害人庞某将此事告诉其小姨，其小姨将此事告诉曾某1，曾某1于当日15时许报案，随后民警赶往西航港空港晶座13栋1单元1707号将被告人XXX挡获归案。
另查，2015年12月11日，被害人庞某因此事自杀，后被送至医院抢救获救。
还查明，案发后，被告人XXX的父亲对受害人庞某进行了赔偿，受害人对被告人XXX予以谅解。本院在开庭审理过程中，曾某1表示在外工作，不方便出庭作证，庞某之母表示不愿意告诉其女儿庞某的联系方式，故受害人庞某未到庭作证。
上述事实，有经庭审质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接（报）处警登记表、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证实案件来源。
2、被告人XXX的到案经过，证实2015年12月9日15时许，双流县公安局航空港派出所民警接指挥中心指令，在西航港空港晶座13栋1单元1707号楼下有一名女子称其被其姐夫强奸，随即赶往现场将被告人XXX挡获归案。
3、转账记录、银行交易明细单，证实被告人XXX父亲支付受害人庞某赔偿金15万元的事实。
4、被告人XXX的供述，证实我和我老婆曾某1现在在闹离婚，曾某1的奶奶和表妹庞某昨天到我们家来劝我们。我打了通宵麻将今天（2015年12月9日）早上9点回家睡觉，听到有声音出房间看见我小姨妹庞某回来了，我跟她闲聊两句她就回楼上次卧。11时许，我被朋友电话吵醒，然后想起小姨妹房间被套没有换，就拿了被套去她房间准备换，门是反锁的，我就准备回去，然后我听到她把门锁打开了，就敲门进去了把被套装起。刚出去一会儿我想到被套拉链没有拉，就回来拉好拉链，我看她躺在床上没有睡着，就想找她聊聊心里面的事情，因为跟我老婆闹矛盾很少有夫妻生活，就有想法看她愿不愿意跟我发生性关系。我拉起被子躺在她旁边，并且说好冷，她喊了一声姐夫没有说其他什么，我就跟她说我心里的苦，她就嗯了几声回应我。然后我就把我的手放在她腰杆上。当时她穿的秋衣和秋裤，我还帮她把秋衣拉下来把腰部盖好，我就给她说我跟老婆离婚，因为我打过我老婆，所以我老婆恨我，我们很久没有发生夫妻关系。然后我说我不像个男人，告诉她我怕她姐姐，心里有障碍可能无法勃起，就拉她的手过来摸我的下体，摸了之后她就把手拿开了，我就去吻了她的嘴，她有点惊讶，但是没有反抗，吻她的时候她嘴巴是张开的，嘴巴还动了在吻我。吻了几秒我又跟她说我跟老婆很久没有夫妻生活，然后我又翻过来压在她身上，她没有反抗，然后我又吻她，这次她的反应比第一次要强烈，在开始回应我，跟我接吻了。在吻的过程中我就隔着衣服摸了她的胸部，她没有说不愿意，我就默认她是愿意跟我发生性关系的。然后我就把她的秋裤和内裤一起脱下来，在脱的过程中她还主动把脚弯起让我方便脱下，然后还用左手把我的后脖子抱着，右手搭着我的肩上，然后我就开始脱我的裤子，我又开始吻她，一边亲一边用右手摸她的下面阴道口，我们吻的时候她也比较兴奋，感觉她有那种想要的欲望，我也很兴奋就勃起了，这个时候她的腿就半张开，我的下身就已经在她两腿之间，我就准备用我的阴茎插入她的阴道，结果没有插进去，我就用手把她的腿轻轻抬了一点起来，她就一直保持那个姿势，然后我就插入开始抽插，当时她的手都还是放在我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我又吻了一下她，还用手去摸了她的屁股，我还把她的秋衣捞起来、胸罩拉下来，用手摸了她的胸。当时我是趴在她身上做的，然后我又跪立起来把我的身子抬起来做，过了一会儿我就射精了，我是拔出来射的，大部分射在我的衣服上，然后我就趴在她的身上，说了一句我真不是男人，当时她的手还搭在我肩膀上，有点尝试摸我的脸好像在安慰我，喊了我一声姐夫，说了一句没事。然后我就起来把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到旁边卧室去拿了卫生纸过来给她，我就到主卧去睡觉去了。到了14点，我老婆给我打电话问我对庞某做了什么事，我说我没做啥子事，她让我把电话给庞某听，我就过去把电话给庞某。我听她们讲完电话就进去问她是不是给她姐姐说了这个事，我就在给她忏悔我做的错事，然后她小姨给她打电话我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我又进去安慰她，她拿了手机出来录了音，正在我给她讲的时候，她给我说她姐姐回来了，我就从她的卧室出来了。然后我老婆回来进庞某的卧室跟她说话，中途她过来问我对庞某做了什么事，骂了我一句我不是人，给了我一耳光又回庞某那去说话了。后来我老婆就把奶奶带出门了，后来我老婆就跟警察一起回来，把我带回派出所了。
我中途没有问过庞某是否愿意，我是主动的，但是她没有拒绝我，我就默认她愿意了。我没有强迫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威胁过她，她也没有反抗过，没有表达过不愿意，只是比较害羞。整个过程中她没有表达过任何不愿意，她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有我开始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喊了一声姐夫，我跟她诉苦的时候她嗯了几声，做完后她轻微的说了声姐夫没事，还有我准备插入的时候问她是不是处女，她回答我说不是。我跟她忏悔因为她是我小姨妹，我觉得发生这种事情违背道德，也对不起我老婆。我跟她忏悔时说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人，伤害了她，希望得到她的原谅，我又自己打自己，我说当时如果她拒绝我，把我推开我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她说是不是觉得她好欺负，她就很生气。
我和老婆结婚后基本上每年都会发生一次打架，都是因为家庭琐事，庞某是2013年看到过我们打架，当时是我老婆先动手打我，然后我将她摔在床上，之后我将她压在床上，她就想用嘴咬我，我就将她的脖子掐住，但没有用力，当时庞某在一旁看着，没有上来拉架，我们打完后庞某就去劝她姐姐不要和我打架。
5、被害人庞某的陈述，2015年12月8日，我陪奶奶到空港晶座姐姐家里劝他们不要离婚。今天（12月9日）早上和奶奶送姐姐的娃娃上幼儿园后就回家睡觉，后来姐夫敲门和我闲聊了几句，他就去睡觉了。11时左右，他就来开门，我知道是姐夫就去把门锁解开，没看到人我就把门关上，然后XXX就进来装被套。装完出去一下他又回来了，他就把门关上钻到我被子里面，他说好冷，我就推了他一下，没有用好大劲没有推开。然后他把手放到我腰杆上，当时我穿的秋衣和秋裤，他还帮我把秋衣拉下来盖好，然后就把手搭在秋衣外面我的腰上面。然后他就给我说喊我和奶奶多留几天，说姐姐不理他，和他闹离婚，当时我觉得他手搭在我腰上不对，就把头偏向另一边，喊了他一声姐夫。他就给我诉苦，说他和姐姐几个月没有发生夫妻关系，说他不像个男人，然后他就把我的手拉着去摸他的下体，我觉得很恶心赶紧把手抽回来。他就趴到我身上，开始亲我的嘴，我就左右摆头避开他，当时我有点不知所措。亲了之后他就开始脱我的裤子，我用手挡住眼睛不敢看，当时我非常紧张，很害怕就没有动。脱了裤子后他就把我的腿掰开，我就想把腿夹到，但是他力气大就被他掰开了。我当时很紧张害怕，也挡着我的眼睛，我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脱的裤子，然后他就用他的阴茎插入我的阴道开始抽插，过程中他还把我的秋衣拉起来手伸进内衣摸我的胸部。大约一分钟的样子他就拔出来了，他说了几句话我不记得了，然后他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就拿了一团卫生纸给我，给我说了一句对不起他就走了。我就越想越难受，我就想给姐姐说，但是又不想他们离婚拆散他们家庭，我就给我妈妈发微信说我想回家，但是没有说这件事，我就收拾了东西。然后我就跟小姨说了姐夫侵犯我的这个事情，我说不想在这里想马上回去，小姨就把这个事情告诉姐姐，姐姐就给姐夫XXX打电话问这个事情，然后XXX就喊我接电话，我就给姐姐说了这个事情，她说她马上回来。我怕姐姐不信，正好XXX主动过来跟我忏悔这个事情，我就录音了。姐姐回来我就放了录音给她听，姐姐听了非常惊讶，然后就过去打了XXX。姐姐过来我房间跟我说报警，然后姐姐就报警了，后来姐姐就送奶奶出去，然后把警察带回来了。
我不是自愿与XXX发生性关系的，整个过程中我没有明确说不愿意或呼救，我没有怎么说话，只有他刚进来钻到我被子诉苦的时候我回答了他一下，他脱我裤子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处女，我没有回答，其他时候我都没有说话。他刚钻进我被子用手把我要抱住的时候我推了一下他，亲我的时候我把头偏开避开他，他掰我腿的时候我把腿夹住，还是让他掰开了。他插入的时候我“啊”的叫了一声，我不想让他进去，但是我肢体上没有动作。我当时很紧张害怕已经不敢动了的感觉，就没有向他表达不愿意的想法。因为2013年的时候我看到过他打我姐姐，我晓得他力气很大，最主要是都是家里亲戚，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不知所措。
12月16日上午我做了傻事，在家里吃安眠药想自杀，然后被发现送进医院抢救回来了。因为姐夫XXX对我做了那种事，家里人事后对我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他们想劝我算了，我一时想不开就做了傻事。
6、证人朱某、梁某的证言证实案件的来源以及出警民警进行现场勘查的真实性、提取证据的合法性。
7、证人曾某1的证言，证实其与XXX是夫妻关系，2015年12月9日下午14时许，小姑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出事了，我就追问怎么回事，最后小姑告诉我我老公把我堂妹强奸了，我当时很惊讶，就赶紧请假回家。回家后我去堂妹房间问她怎么回事，堂妹就告诉了我事情经过。我回我老公房间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没有做过那些事，我很生气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又到堂妹房间，堂妹放了手机录音给我听，我听了之后就报警了，报警之后我把我奶奶支走，随后警察就来了。
我堂妹给我听的手机录音大概内容就是XXX说他压力大，家里开销大，和我之间经常吵架闹矛盾，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个事，说他不是故意对我堂妹做出那种事情，希望庞某原谅他，不要将这个事情告诉家里人，他会想办法弥补庞某，大部分内容都是XXX在给庞某道歉。2014年7、8月份庞某暂住我家时看到过我老公打我，因为我们脾气都比较暴躁，就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吵着吵着开始抓扯起来了，打着打着就被他按在卧室床上打我耳光，这个时候庞某过来劝架，去拉XXX的手，因为XXX正在打我，手无意之中摆了一下，不小心把庞某推到在地，XXX马上就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就停下来给庞某说对不起，他不是有意的，他就把庞某扶起来，我很生气就拉起庞某出去陪我到医院去看了一下。庞某后来没有说她被吓到这些，只是我们出门后庞某说看到我被XXX打那样很不高兴，觉得XXX很过分。
事发当天是我用我自己的手机打110报警的，庞某没有向我表达过报警的意愿，当天中午我在公司的时候，我收到庞某的微信说她要回去了，我让她多待几天，她很坚持要回去，在微信上说让XXX滚出去，她就留下来。我以为她生气以前XXX打我，然后我说行嘛，那你要回去你就回去嘛，就没说这个事情了。隔了一会，我小姑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我才明白，我问小姑这个事情怎么办，她说喊我回去先看，然后报警。庞某没有表达过这个事情该怎么办。第一个知道这个事情的是我小姑，因为庞某不敢给她妈妈说这个事情。我小姑叫曾某2、电话是139××××9143。她在湖北省武汉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报警后家里面人就说要咨询律师，XXX父亲也说的该给庞某补偿的给补偿，XXX的父亲也喊我给我家里面的人和庞某求情，因为毕竟是我的老公，而且我们也有小孩，所以我也给我家里面的人求情，我家里面的大人就说的该给赔偿的给赔偿，也给XXX出谅解书，能给XXX轻判就轻判。我小姑和姑父，我叔叔他们都是表达的这个意思。后来XXX的父亲通过电话给我叔叔谈过，也去过庞某的老家和庞某的母亲谈某，最后XXX的父亲给庞某补偿15万元，是XXX的父亲转账给我，然后我转账给我叔叔，我叔叔又给我姑姑的，是2016年2、3月份转的，补偿之后，庞某就写了谅解书，寄给我的，我就把谅解书给XXX的父亲。庞某为什么要自杀我不清楚，当时她的状态也看不出来，她也比较内向，她心里有什么事情也不喜欢给别人说，后来就没有提过这个事情，一来不方便，二来怕刺激到庞某，所以就没有再说过庞某自杀的事情，也不提XXX这个人和这个事情。我知道庞某自杀的事情是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庞某发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里面有轻生的意思，喊我赶紧回去看一看，我就请假回去看的，才晓得这个事情，才知道庞某都送到医院去了。现在庞某家里面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等XXX的判决，现在庞某的身体不好，庞某的妈妈也是想保护她，怕刺激到她。所以家里可能有点回避这个事情。
8、证人曾某2的证言，证实其系庞某的小姨，2015年12月初，好像是9号上午大概11时左右，我正在上班，接到庞某给我发的微信，说她被欺负了，要回家去。我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说XXX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她觉得很恶心，我就知道这个事了。然后我就跟我弟弟（庞某的小舅）和我爱人说了这个事情，当时我们想庞某那儿只有她奶奶和她姐姐曾某1（XXX的妻子）在那里，所以就想让曾某1回家处理这个事情，于是我就给曾某1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个事情。后来听家里人说好像是曾某1报的警。庞某在事发当天就发微信说这个事情，发了两个来回，一就是她说被欺负了，要回家，二就是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说XXX对她做了那种事，她觉得恶心。我手机在2015年12月坏了，我和庞某的微信聊天记录没有保存。我知道庞某后来进医院的事情，就是在庞某事发之后的几天之后，具体时间不记得了，那天我给庞某打电话。她一直不接，我有点担心她，我就给她奶奶打电话，让她回去看看庞某，结果发现庞某在家里昏迷不醒，应该是吃了药，手腕有割过的痕迹，于是就送医院了。我知道庞某当时的情况是奶奶后来给我说的。当时我知道这个事情也给曾某1打电话说了，后来曾某1也给我说过庞某在医院的情况。庞某为什么要自杀她没有亲自给我说过，以我认为庞某的性格比较内向，处理事的能力欠佳，并且比较悲观，这个事情对她的打击挺大，直到现在家里人在她和她妈妈面前都回避这个事情，怕刺激她。我知道后来XXX的父亲通过曾某1找到家里人，XXX的父亲向庞某赔偿了十五万元，庞某给XXX出具了谅解书。庞某家里的情况我清楚，庞某是1990年生的人，她父母1991年离婚了，她母亲就一直一个人拉扯她长大，她母亲是一个厂里的普通工人。庞某在上高中的时候发了癫痫病，时不时就要发作一下。她本身天生性格比较内向，少言寡语，她跟母亲之间交流少一点，跟我交流多一点，有事愿意跟我说。我知道庞某有男朋友，交往几年了，感情也比较不错，她母亲很反对他们恋爱，但她还是想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她还想去她男朋友那一起生活。这些都是庞某以前跟我聊过的。当天事发之后庞某是发的信息告诉我的，我只见过XXX三回的样子，这个人还比较勤奋，能吃苦，但是这个人脾气有点暴躁，听曾某1说过XXX曾经对她家暴。有一次还是当到庞某的面打了曾某1，还打得比较厉害。虽然XXX做错了事，犯了罪，但是作为他的亲戚，考虑到曾某1的情况，希望对XXX从轻发落。
9、证人曾某3的证言，证实其是庞某的母亲，在庞某一岁多的时候，与其父离婚，一直是我们母女两人生活，庞某一直到大学毕业都在我身边，大学毕业后，庞某到武汉去上了一年多班，2015年7月她就回到乐至我身边，偶尔就在乐至打打零工。庞某跟我一样，很内向，话不多，不主动跟我沟通，都是我跟她沟通，偶尔和同学在一起耍，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待着上网，她胆子也比较小，有时候我和她也要磕磕绊绊的，所以她好多时候有什么事情都不主动给我说，她和武汉的她的小姨要沟通多一些。庞某有癫痫病，大概是在庞某高二的时候，发现她有这个症状的，这个病她有几次发作症状，我们就带她去医院里去看，医院给她开了些药，也没有住院，开的药是“卡马西平”、“德ＸＸ”这两种，吃了药就能控制病情，她得了这个病之后，我感觉对她的智力有一点影响，但是对她性格影响更大，性格很悲观，对生活不热情，所以她经常待在家里，偶尔才出去耍一下。庞某没有去医院看这些病的病历，因为很早以前好像有病历，但好像掉了，找不到了，后来只需要发病去买点药就可以了，所以也就没有病历了。XXX的家庭和他老婆的家庭都有一些可怜，我还是有点同情XXX，后来XXX的父亲也对我们作出了赔偿，我们希望这个事情尽快结束了。庞某受到的伤害我也不想再提起了。
